摘要:很热闹,也很矛盾,却很真实。关于女性的实然生活与应然议题,就是这样复杂的呀。任何非此即彼的观念恐怕都离现实相去甚远,但恰恰是所有相去甚远的观念,拼凑成整体的一部分,缺哪一块都不成。
那边厢,一个叫麦琳的全职主妇,参加一个拍到第四季的离婚综艺节目,被网暴到了全民讨论的热度,其丈夫李行亮与她关系转好时甚至被抵制商演。
这边厢,邵艺辉自编自导自剪的《好东西》叫好又叫座,一个鲜明的女性主义向电影,站着向萎靡的电影市场指出了一条明路。
很热闹,也很矛盾,却很真实。关于女性的实然生活与应然议题,就是这样复杂的呀。任何非此即彼的观念恐怕都离现实相去甚远,但恰恰是所有相去甚远的观念,拼凑成整体的一部分,缺哪一块都不成。
我是和丈夫一起去看的《好东西》,他当然不至于被冒犯到,但我们之间很浅短的讨论还是突出了明显的性别特征。
讨论被两岁的幼崽中止了,如今她听不得我们在她边上讲她听不懂的东西,可能她以为我们在吵架,也可能她只是想要我们都围着她互动,总之,她会嗷嗷叫,直到我们停止对话,转向她。
丈夫开始讨论前就加了一个前提,“当然你应该会更有共鸣”,然后他提出,女主王铁梅不是很典型的女性,她关心的也不是大部分女性会关心的。没想到他第一招这样简单,他这个观点对应女性主义向的电影倒真的是过分典型,我们从来不会专门提出,男本位思想的影片中的男主角一点都不能代表广大男性群众,但似乎女本位思想的影片,就会因为这一点而成为一个问题。
然后,他说他很欣赏的一点,就是男女角色其实是杂糅了对方性别特征的角色,而且导演对女权思想还是有批判的。原来男观众会觉得女主形象是杂糅了男性的特征,而不是,有的女性就是这样的?正像有的男性就是那样的,而不是杂糅了女性的特征才会去亲近小孩。
伊丽莎白·斯坦顿,美国女权运动的先驱之一,在150多年前的演讲依然铿锵有力:“在此,我所指的是一些女性身上也具备的特性,却通常被称为雄性。譬如热衷征服、占有、甘当文明先驱。当这种渴望施加于陆地、海洋、物种,我们所拥有的会更加丰富,自然会更有生机,若用于欺压他人、他国,就会成为一股毁灭性力量。”
初听颇令我讶异,后来又颇觉料应如此的是,原来男观众会觉得男性角色自诩“我们占尽了性别红利”,又或者女主怒斥二男“女权思想表演艺术家”是对女权思想的批判?
而不是作为女性的我感受到的那样?影片已经不屑于攻击“极端男权”,而是瞄向一些自以为蛮有女性主义、蛮尊重女性的视角,当然主要来自一些男的。可能是我们已婚女性反复会在各种讨论中经受的,“我们的对象在男人中已经是很尊重女性的了,但是……”那种感觉。
丈夫作为男性视角的反馈,其实增添了邵导招式的复杂度,可能远在她最初的设计之外。联想起杨笠当初爆的梗“男的,垃圾”时,现场是一片欢乐爆笑声,作为男性的老罗评论说整个段子很高级,她在扫射男的,但现场没有一个男的会感到在说自己。现场反馈与后来蔓延在互联网上的各种回应,合力说明了一场单口表演可以达到的复杂度。我们每个人的观测,都可以影响一只猫的生死。
我亲爱的丈夫与半个人类的男人们啊,那不是在批判女权,女权哪里就到了要批判的地步呢,那些极端的、过于糟糕的东西为什么需要好东西登门去割席与批判呢?从未见男的专登去批判男的罪犯。他们不会说,那是极端男权,只会说,那是极端人类。
我亲爱的丈夫与半个人类的男人们啊,那不是在批判女权,那只是在说,夏虫不可语冰,男的不可语女啊。
女儿以自有的方式参与了这场不算辩论的辩论:真无趣,快别争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来跟我,一起玩呀。
—— 完 ——
来源:影视大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