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选秀”时代群像:不再新鲜的人和他们未曾说完的故事

飞飞影视 内地综艺 2025-03-28 15:33 4

摘要:不计其数的生面孔进入大众视野,迎来新世界的开篇。有人投入真情实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有人选择围观起哄,不同声音交织盘旋,成为全民造星时代的背景音。当热血亢奋的章节结束之后,故事会如何展开?

2月底,竞演音综《百分百歌手对战季》正式播出。节目集结的64位嘉宾中,超过半数人来自不同时期热播的选秀节目。

从电视时代的万人空巷到网综时期的圈层狂欢,这些节目总是吸引着我们。为什么爱看?曾经是观众,后来又亲身经历其中的苏勋伦给出的答案是:新鲜。

“大家会觉得说这是一个新鲜的人,我们要去看一下这个新鲜的人到底能够出一些什么新鲜的事情。”

不计其数的生面孔进入大众视野,迎来新世界的开篇。有人投入真情实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有人选择围观起哄,不同声音交织盘旋,成为全民造星时代的背景音。当热血亢奋的章节结束之后,故事会如何展开?

南都娱乐对话《百分百歌手对战季》(简称《对战季》)总导演及参演嘉宾,讲述曾经“新鲜”的人和他们未完待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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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转向

2012年,第一季《中国好声音》正在筹备中,导演组来到平安驻唱的酒吧,邀请他参加节目。

没有人想到这会是那个夏天最火爆的音乐节目,平安心里没有底,他的比赛经历不少,成绩不差,却没能让观众记住过自己的名字。

已经参加比赛这么多年了,难道这一次就行吗?导演劝他,这个节目和以前那些要整体考量唱歌跟形象的不一样,它参考的是国外已有的模式,只听声音,不看长相。“这样的一个模式,我反而对自己有信心。当时这个导演也给我打鸡血,他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成就成,不成就回酒吧唱歌,也不损失什么’。”

平安决定去试试,选了一首轻摇滚版的《我爱你中国》,大家记住了他。

随之而来是繁忙的行程,连轴转是平安赛后小半年的常态。2012年的12月,他有28天都在天上飞。每天早上六七点起床去机场,中午到达吃饭,稍微午休一会儿,下午走台彩排,吃晚饭化妆,准备正式的演出,结束后回酒店休息,然后第二天早上六七点钟又起床,几乎一天一个地方。有时候早上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从方的变成了圆的,他才能想起来已经换了地方。

也是在同一年,大四毕业生李琦参加了另一家电视台举办的音乐节目,止步十五强。“当时就觉得我来错地方了,应该去这(《中国好声音》)的。”《中国好声音》播出之后,特意去了杭州做驻唱歌手,在酒吧里表演的不少歌曲都是节目里的版本,“结果发现节目在上海录的,又跑错地儿了”。

第一季的火爆给了不少人希望。“我们也会觉得去了第二季能不能有可能和他们一样一夜爆红,被所有人都认识。”李琦心里有期待,“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只要盲选有人转身,来这个节目我就赚到了,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bonus。”

最后的bonus是第二季总冠军,那是突然砸向他的命运。三十五岁的李琦用“人生巅峰”形容那个时刻,“那一定是我到目前为止的最高光”。

2011年,洪辰妈妈为十九岁的女儿报名了《快乐女声》。“那你非要让我去我就去,看看我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晚熟的洪辰没有考虑过对未来的规划,只是想断了妈妈安排自己的念头,带着青春期的报复心来到杭州,结果一路闯进了总决赛。

在长沙的两个月,手机被没收,选手们并不能及时地感知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当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变成大家都知道的人的时候,这种改变是天翻地覆的,是自己没有办法控制和思考的转变,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你往前走的感觉。”洪辰说。

她印象很深的是,结束比赛后她回了一趟高中母校。从前在校园里没有人和她打招呼,没有人关注她,她能够自由地在校园里闲逛,去找老师聊天。但那一天,她是被一辆汽车载进学校的,下车后有保安将她围住,还有很多人站在教学楼上看她。洪辰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巡游的国王”。

同年进入总决赛的还有苏妙玲,她和洪辰差不多年纪。不同的是,苏妙玲并没有系统学过声乐。她参赛更多是出于好奇心,在电视上看了这么多年比赛,想看看快女的海选现场是什么样子。

一周接一周的比赛紧张又忙碌,苏妙玲懵懵懂懂地被赛程推着往前走,直到比赛结束大半年,才对未来产生一些实感。“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说现在我的工作是确定地要往(音乐)这个方向走。”她说,“我现在已经想象不出来,如果没有这个比赛的话,我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生。”

“如果不参加比赛的话,我不会来北京,也不会进入演艺圈。”那条没有走过的路,被宁桓宇清晰地描述出来。《快乐男声》是他抱着社会实践的想法报的名,2013年,他在川音上大一,家里人和自己对未来的期待很明确:“读完大学,然后考研,然后留在川音当老师。”

在进入全国十强后,经纪公司老板与分管领导和选手正式见面,问大家想做什么,宁桓宇和白举纲同时站起来,问:开完巡演之后能不能回大学读书?“所有的人都在笑,但我们问得非常认真。”

在参加《创造营2021》之前,宇野赞多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异国他乡成为一名偶像。二十三岁的他是日本知名舞者,先后获得过多次街舞比赛的世界冠军,还开设了自己的舞蹈课程。他在工作休假期间来到中国,当作一次海外出差,出发前还跟朋友说“我三个月左右就回来了”。

“没想到最后就留在中国、还学会了中文。”在节目里中文只能偶尔蹦出一些字词的赞多,如今完整地用中文表达,甚至调侃自己。

2022年年末,练习生王子浩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百万直拍”。他当时在海外参加《BOYS PLANET》,因为身体原因缺席主题曲评级的录制,直拍视频是在节目背景板前补录的,被公司发在B站账号上。

王子浩还特意去搜索过,比赛里拥有这一成就的人数并不多。后来,有人从这支视频认识他,成为他的粉丝,向《对战季》节目组推荐他,为他争取到了上音综的机会。

2

下半场开启

2022年,孙亦航随限定团体举行了毕业演唱会,那是他出道以来最幸福的瞬间。

“大家一起登上一个可能靠自己还需要努力很久,或者说也没有办法登上的一个舞台,这是一个很里程碑式的事情。”但孙亦航同样感到遗憾,“觉得我们可能可以做到更好的,但是没有做到更好。”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他成团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待业状态,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很忙,有很多工作机会,每天都在飞。

“当时还是挺有落差的,因为觉得自己好像空收获了一些人气、数据,但实际上自己的生活很闲。”孙亦航说。

从超女快男,到好声音,再到众多偶像养成节目,层出不穷的节目总能激起观众的热情,聚光灯下的选手们也常被大众目光围绕,这是大多数人的人生中享受到最多关注的时刻。

每一次比赛都有名次产生。但实际上,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下半场才真正开启。

2018年年初,《偶像练习生》播出,内娱迎来“偶像元年”。在星探的邀约下,苏勋伦看了这档节目,决定前往北京,去乐华做练习生。一年之后,《以团之名》开播,苏勋伦以冠军团“新风暴”成员的身份出道。

他形容比赛时的自己“单纯得发蠢”。“别人发一条微博就好几十万评论点赞转发,我的微博怎么就几千?我想说会不会我出个道,明天起来这些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结果并没有变化。“后来慢慢意识到,其实是我们的节目热度没有别人高。”他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就不怎么高光。”出道不仅体验感有限,时长也有限。在参加完几次团体活动后,苏勋伦和同公司的成员接到通知,让他们回到韩国重新做练习生。

2019年,各个平台都在做男团选秀,同一年出道的还有R1SE和UNINE,甚至还有衍生的沙漠五子,大家都在开展活动。而苏勋伦又回到韩国的地下室,成为练习生,直到第二年参加《少年之名》。

他没能再次成团,在总决赛的舞台上哭笑不得。“我有点分裂。又可惜自己没出道,想说我在这待了大半年连个出道位都没混上,为啥呢?但是我又很庆幸自己没出道。”庆幸的原因很直接,他经历过《以团之名》,心里早有判断:“这样子出道的话,我觉得不会比我们第一季强到哪去。”

大多数人的粉丝、讨论度和工作,在保鲜期过去之后像水一样流走。

苏勋伦偶尔还会回看比赛时的微博。其中一篇是他在《少年之名》决赛夜之后写的小作文,底下有许多粉丝用同一张图评论:“陪你到万众瞩目。”这是他写过的一句歌词。

“过了几年去翻,好多人都追别人去了。中间一段时间我确实也没有什么工作,我没有工作的话,你追我追啥?”他平静地说起这件事,“一开始我是会觉得说这些人喜欢你了之后,他们就会一直喜欢你,后来才慢慢意识到我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热度是暴跌式的。”在宁桓宇的眼中,变化很直观,“你从机场接你的人就能感受到。”

快男总决赛时他飞往北京参加活动,机场人声鼎沸,没戴眼镜的宁桓宇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听到很多人都在叫他的名字。后来在2015年年初,宁桓宇经历了至亲离世,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工作,等到过完年再回北京,发现接机的人只剩下十几个。

失落感持续了很长时间。“有时候你会陷入一个自洽模式,你看似想明白了,但其实是没有。状态是不稳定的。”十多年过去,宁桓宇才给出自己的答案,“(当时)一直没有对应的作品续上,一直在商演消耗自己的人气”。

就像在热水里泡脚,皮肤被烫得发红,等到余温退去,反应过来时,水已经凉了。

“可能有个两三年时间,慢慢地上台机会变少了。好在我没有沉浸在这个下滑里面出不来,我是从一出道就开始发歌,不说往上走吧,也没有让它说掉得特别快。”苏妙玲用波浪型的起伏描述自己的事业走向,“这个行业好像是你不努力就一点机会就没有,但是你努力一下,它还是会有起伏的可能”。

“微博发了也没有什么人回,也没有什么人转发,出去的话也没有什么人认识我了。”洪辰大概在比赛三四年后感受到人气下滑这件事,她在前公司时遇上人事变动,有过几年的抠脚期,偶尔接点零零星星的工作。

打击接踵而至。2020年父亲去世,事业低谷的洪辰几近崩溃,把所有的CD都扔进了垃圾桶。“我当时觉得音乐在我的生命里是没有意义的。我对音乐失去了信任。我就觉得靠音乐,我不能养活我的家人,不可以拯救我的父亲,让他能够不这么快去世。”

她淡出娱乐圈,做起和音乐完全不相关的工作。

3

时间的烙印

从2022年到现在,《百分百》系列来到第三季的《对战季》,赛制升级为复杂的对战积分。

总导演羊羊羊解释,设置“歹毒”的规则是为了让节目更好看:“前两年我们讲的是自我表达,那今年除了自我表达以外,我们还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这样才能够给到你最真实的反馈,你需要及时调整,人不能一味地陷入自嗨。”

在邀约艺人时,羊羊羊被五花八门的理由拒绝过,其中之一是:拒绝与秀人同台。

“秀人”,是大众对参加过选秀的歌手的共同称谓。“选秀”的标签从他们参加节目的那一刻起,就被贴在了身上,有人将它撕去,有人将它保留。

“我觉得很多时候大家会对这种title有一些有色眼镜,然后就会把这些人刻板化。”节目总导演羊羊羊说,“不可否认TA是通过选秀出来的,但我们不能用一个TA曾经做的事情就定义了TA一辈子。”

在选择嘉宾时,羊羊羊也有意识地提高了传统歌手的比例。“我要把‘秀人’和传统歌手拉到一块做一个公平的竞技,市场里就是有不同歌手的存在,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标签就不让他们竞技。这一次大家也会发现,很多所谓选秀出来的人也很能唱。”

有人曾经在意“标签”。从参加《中国好声音第二季》起,很长一段时间,李琦都被叫“蘑菇头李琦”,这个独特的发型从他大二起就留着,几乎成为他的一个标志。

2016年,李琦换掉了他维持近六年的蘑菇头。“那个时候实在是觉得发型不太符合年纪,有点腻了,也想撕掉标签,让大家重新认识一下。”他希望大家能记住自己的作品,而不只是一个发型。

“然后发现没有办法重新认识。”李琦笑了。

刚开始尝试做演员时,宁桓宇羞于提起自己是“快男”。“那个时候你也表现得不咋地,就会把这种东西归类到你是选秀出身。”

他是过度自省的人,有一年多的时间都曾在自我怀疑:“我能拍这个戏,是因为我是快男吗?”年龄渐长后,宁桓宇的心态有所变化,在组里拍戏时,朋友给他起外号叫“爱豆”,他也欣然接受。

“现在我觉得很骄傲,我年轻的时候有这么一段美妙的经历,那么多人去参加,他们没有选出来,我选出来了。”宁桓宇说。

相比从中韩组合宇宙少女出道,《创造101》才是国内大众对孟美岐认知的起点,于她而言,选秀是客观存在的标签。“选秀让更多的人认识了我,知道了孟美岐这个名字。但是怎么能让大家了解不只是选秀的孟美岐,才比较重要。”

“选秀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赞多说,“我不想改,也不会改,怎么看我他们自己决定就好。”

时至今日,接受采访的艺人大多对于标签表示坦然,这是他们的来时路。

翻阅过往节目的群像,他们大多都有着青涩的面容。这场像梦一样短暂又漫长的人生经历,在年轻的他们身上留下了更多烙印。

宁桓宇和《快乐男声》总导演马昊聊到过这个话题。“那个时候我十九岁,很多超女快男都是这个年纪出道的,对一群孩子而言,我觉得挺难的。”

“难”在于,在一个三观还没有完全形成的年纪出道,拥有超乎当时能力的配置和待遇,在鲜花和掌声中忘乎所以。

“你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需要一个漫长的奋斗时间才能达到的,你会忽略掉那是空的,那个东西会塌得很快。”宁桓宇说,“你和别人走的是相反的路,别人是一直在爬坡的过程,我们是一直在往下坠落的过程。再加上你的年纪和心智不成熟,其实是一个相对畸形的状态。”

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要如何面对大起大落,这是后话。在比赛的当下,赛程和竞争已经是极大的消耗。

参赛的压力很大。有一次,王子浩临时换了队伍,要学习新的舞蹈,第二天就要展示。他练习到凌晨五六点钟,只睡了两个小时就去考核,最后跳错了个动作,当着舞蹈老师的面哭了。“在作为顶尖舞者的老师面前失误,有点委屈就哭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异国他乡没有安全感,就很容易崩溃。”

参加选秀前,孙亦航就是小有名气的养成系偶像,公司和他的目标都是冲刺高位。“给自己的压力还是太大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再回忆起那段经历,孙亦航不避讳地聊起当初的心理负担。

“每一次我最痛苦的时候就是顺位发表,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害怕名字出现得太早,但是又害怕名字到最后还没出现。”

出道夜上,当孙亦航的名字被念出来,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波澜,反而觉得如释重负。“只是觉得说这场很累的路途终于走到了终点。”也是出于对竞争的回避心理,他直到第三季才决定来到《对战季》的舞台。

前不久,孙亦航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被节目组叫回去补录总决赛。孙亦航不太想去,但因为签了合同,无法拒绝。开场是所有人跳节目的主题曲,他还在补妆,就听到台上已经响起了音乐。“我就说怎么开始了没等我,他们跳到一半的时候,我就默默地从台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特别搞笑。”

梦境结束在这里,因为他从梦里惊醒。

4

回到舞台

2018年,李琦参加了《声入人心》。和他一起参加节目的选手里,有大半是音乐剧演员和素人,有些甚至刚成年不久的大学生。李琦纠结了很久,但闲着也是闲着。

“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湖南卫视的节目,也想说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虽然风格上不太对味,我也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他说,“到了那之后录样片,一个个又高又帅又年轻,唱得又好,绝了,我就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梅溪湖成为许多人成名的起点,不过那些常被讨论的名字里没有李琦。对此,曾经的好声音总冠军表示知足:“(曝光)也够了,起码咱在节目里留下了我参与的很不错的作品。”

这一次参加《对战季》,李琦也是抱着留下作品的想法来的,和二十出头参加好声音相比,他的心态已经截然不同。“那个时候一直会担心自己到底能走多远,现在其实几乎不在乎这个点,就在乎节目里头到底能不能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歌。”

舞台在关于“秀人”的讨论中常被提起,有粉丝认为转型是对初心的背离。“拍戏也好,直播也好,都是在换一种方式跟大家维持联络,这不是一件不好的事,至少不至于杳无音讯,那样子就不会有人记得你了。”苏勋伦说,“我们这些以前选秀出来的,我不敢说全部,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一直投入到舞台中的。”他享受在台上被灯光照射的感觉,让他起鸡皮疙瘩。

“No Stage No Life”被刻在赞多的手麦上。“我上舞台的理由也是想让自己开心,走我自己的人生,这些东西也一定是我觉得有意思的才会呈现给他们。”他说,“如果他们开心、反应很好,我就会觉得更开心。”

“你有很多想法、有很多作品,你需要通过舞台去最佳地展示给你的观众。”余景天觉得舞台像块白色的画布,他在上面挥洒颜料,而粉丝是来看展览的人。但在当下的市场环境下,能够拥有这块画布的人不多。

平安录制过《百分百歌手》的最后一期,这次很快决定再来《对战季》。参加《对战季》的六十四位歌手,有近乎一半的人都是当下就答应了邀约。

“因为在现阶段有这样的一个能够让大家展示的舞台,已经很少了。”总导演羊羊羊说,“大家发现头部音综来去都是那些人,我们就愿意去接纳更多的人。有这样一个机会,大家可能在我们这边就不会去聊太多硬性需求。”

在第一期的100秒舞台,孟美岐选择的歌曲是《秋风》。去年她举办了音乐会,发现原来不少人对于她也可以安安静静唱抒情歌这件事感到意外和惊喜。“它(节目)没有dancer,相比以往完整复杂的舞台视觉化呈现,就是回归到唱歌本身,所以我就来了。”

孟美岐喜欢这种观众距离比较近的演出,她能看到粉丝在下面做出专属的手势,这是他们之间默契的“暗号”。

《对战季》节目舞台呈十字形展开,五百位现场观众聚集在两格方块区域中。尽管节目组对观众有严格的重重筛选,但大多数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偶像而来。在歌手出场时,台下总有一小块区域会喊出对应的名字。这让孙亦航会忍不住闪回选秀时的公演。

余景天认出了经常去线下活动的粉丝。“(看到粉丝)很幸福,比较有安全感。”第一期节目录制时,粉丝送了他一个卡皮巴拉玩偶,他第二期带了一个大点的,第三期带的是更大的。到最后,陪余景天录制的卡皮巴拉已经和他人差不多大。

节目的每一次录制时长都不算短,从排队入场到结束,基本要耗去一天的时间。现场没有座位,在等待的间隙,粉丝们只能三五成群,蹲下或者盘坐在地上休息。“有的时候看着他们在那个池子里面站了很长时间,其实他们的腿也很酸了,这种时候我就会很想哭。”重回舞台再和粉丝见面,洪辰既开心又感动。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场域里,冒头于不同年代的歌手和活跃在不同年代的粉丝被同一个舞台联结。苏妙玲有时会感叹:“现在的歌迷都好年轻,很有活力,他们看舞台上的歌手,眼神是很炙热的,很期待的。”

台下也有她相伴已久的老朋友们,苏妙玲记得那些脸,大都能叫出名字。娱乐圈浮沉十几年,热度退却后她总是“被退圈”,而这些老友们一次次去到她的现场,告诉她,他们想要多多跟她见面,多多听她唱歌。

苏妙玲笑着说起她心中的高光时刻:每一次听到有人评价说“苏妙玲消失了”,她又冷不丁出现在大众视野。

“谁说我退圈了?谁说我不唱了?只是你们没有看到我在努力而已。”

苏妙玲声音轻快。

“你看,我又站在舞台上了。”

采写:南都记者 余晓宇 实习生张佳钰

图片:受访者提供

来源:综艺王子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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