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女演员的“诛心术”:骂人不脏,但字字诛心

飞飞影视 内地综艺 2025-07-22 22:47 1

摘要:语言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而如果提到“bitch”这个词时,你又会想到什么?社会语言学家阿曼达·蒙特尔在《语言恶女》的开篇抛出了这个问题。不管我们有怎样的联想,实际上,“bitch”一词在八百年前与女性、狗或任何负面含义都毫无关联,它最开始只是“genitali

《喜剧之王》第二季中房主任的表演

语言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而如果提到“bitch”这个词时,你又会想到什么?社会语言学家阿曼达·蒙特尔在《语言恶女》的开篇抛出了这个问题。不管我们有怎样的联想,实际上,“bitch”一词在八百年前与女性、狗或任何负面含义都毫无关联,它最开始只是“genitalia(生殖器)”的代称。和世界各地各种语言中的众多词语一样,它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逐渐被赋予了厌女的色彩。一个完全中性甚至褒义的单词演变成对女性的侮辱,这一语言学事实每天都在发生着。

美国作家阿曼达·蒙特尔的《语言恶女》

语言是社会文化的一面镜子。加州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关于女性的俚语有90%都是贬义的,而男性只有46%。社会文化用“温柔、服从”的模版规训女性,当她们不愿被支配时,再用侮辱性的词语为她们的行为打上“恶女”的烙印。

美国脱口秀女演员黄阿丽讲述女性的困境

女性从来不需要被审视,被评价,被定义。当时代变化,女性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时,我们会发现成为“恶女”本就理所应当。突破语言的桎梏,“恶女”让我们看到女性自我觉醒的决心,和挣脱枷锁的勇气。

电影《芭比》中有这样一句台词:父权制没有消失,只是被隐藏得更好了。这句话是对当代女性处境的精准写照。比起直观的性别歧视,厌女文化正在以更加隐蔽的方式对每一个女性施加影响。女孩们从小被潜移默化地教导,要成为淑女,变得温柔,长大后成为贤妻良母。上野千鹤子在《厌女》一书中就指出,“贤妻良母”“剩女”等标签的本质是对女性的人格进行消解,通过语言暴力,将女性降格为功能性的符号。

电影《芭比》截图

2025年2月,韩国女星金赛纶的悲剧性死亡,剖开了东亚社会水面之下的性别压迫机制。金赛纶在重压之下被迫公开合照的做法,被异化为“阁楼上的疯女人”。这场集体暴力揭示了社会对女性情感表达的深层恐惧 —— 当女性试图突破私人领域争取权益时,父权制规训体系便启动污名化机制,通过“精神失常”“道德瑕疵”等标签将她隔离出所谓正常的世界。

在长期被男性气质统治的运动领域,对性别的规训则展现出更复杂的形态。田径运动员吴艳妮的遭遇展现出女性处境的讽刺与悖谬:当她在赛道上展现出攻击性时,公众舆论却将其定义为“刻意张扬”;当她用全国纪录证明实力后,社会又施舍性地给予有限宽容。

墨西哥现代女画家弗里达·拉罗 《佩戴荆棘项链与蜂鸟的自画像》

这种看似矛盾的集体心理,恰恰印证了福柯笔下的“规训权力” —— 社会既要求女性在专业领域达到卓越标准,又严厉禁止其突破“谦逊温顺”的性别脚本。女性必须同时扮演完美的竞争者和得体的淑女,这种不可能完成的双重要求,本质上是通过设定矛盾标准来维持现有的性别权力结构。一个被认可的女性必须优秀,但不张扬;可以胜利,但不能渴望胜利。一旦超出规范的边界,就会再次被塑造为“恶女”。通过将她们污名化为“疯女人”或“恶女”,社会消解了我们对结构性不公的不满,又再一次巩固了性别权力的代际传递。

女性被困在既有的社会结构里,文化塑造着女性,但女性并非毫无主观能动性的客体。随着女性主义的发展,越来越多女性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困境,并不断用自己的方式做出行动上的改变。当语言映照出结构的桎梏,夺回女性叙事,创造属于女性自己的语言,就成了打破桎梏的关键。

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

今年妇女节,我们看到了一批优秀的女性电影,女性创作者们运用自己的表达,解构了生活中种种针对女性的困局和陷阱,用崭新的语言向我们展示,女性可以呈现出另一种样貌。当《还有明天》中主妇迪莉娅将投票箱化作争取权利的的武器时,她不仅解构了“贤妻良母”的刻板印象,更揭示了政治参与权对重塑女性主体性的救赎意义 —— 在厨房与议会之间,父权制将女性禁锢在家庭内部道德枷锁中。

电影《还有明天》

前段时间热播的英剧《道格拉斯被取消了》的女主角麦德琳则呈现出颠覆厌女文化认知的“恶女”一面。她选择以父权制的语言反击父权制,将社交媒体时代的舆论暴力转化为武器。麦德琳传统叙事中对女性极高的道德要求,打破了“以德抗暴”的浪漫化想象。“荡妇羞辱”向来是施暴者最趁手的武器,而当女性露出“恶女”的一面,黑色幽默式的复仇不仅将女性从受害者的位置解放出来,更暴露出父权制道德审判体系的脆弱性 —— 它只是一只纸老虎,从来无法承受它自己施加的暴力本身。

英剧《道格拉斯被取消了》

在这些新的女性叙事里,我们看到女性创作者正在重新定义游戏规则。她们的语言直指父权制最隐秘的角落,也勾勒出女性觉醒的样貌。当“恶女”从道德的污名变成一种抵抗的勋章,这种语义颠覆本身便是最有力的文化革命 —— 它证明女性终于夺回了对自我的定义。

不同处境中的女性有不同的解决办法,而相同的是她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打破旧的语言,创造新的世界。就像电影《好东西》里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女孩打鼓,那么你怎么打鼓,女孩就怎么打鼓。女性不需要被外界的模版束缚或定义,成为“恶女”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勇气,带着这份决心,女性终会收复她所失去的土地和话语。

编辑李贝妮

来源:iWeekly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