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不能受别人的气”

飞飞影视 内地综艺 2025-05-05 21:55 1

摘要:中国之声特别策划《先生》,向以德性滋养风气的大师致敬、为他们的成就与修为留痕。今天(5日)播出《贺贤土:铸盾驭光 星耀苍穹》

中国之声特别策划《先生》,向以德性滋养风气的大师致敬、为他们的成就与修为留痕。今天(5日)播出《贺贤土:铸盾驭光 星耀苍穹》


人物名片

贺贤土,1937年出生于浙江镇海,今年88岁。理论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俄罗斯科学院外籍院士。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横空出世,留下他隐姓埋名、默默奉献的身影;我国首颗中子弹研制成功,见证他率领研究小组废寝忘食、攻坚克难的执着;他是我国激光核聚变领域的拓荒者,是国际核聚变领域最高奖——爱德华·泰勒奖的获得者。2018年,国际小行星中心将编号为079286的小行星,命名为贺贤土星。

贺贤土:铸盾驭光 星耀苍穹,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13分钟

“你们为国家争光了”

1964年10月16日下午3点,当巨大的蘑菇云在新疆罗布泊腾空而起,千里之外的北京海淀区花园路3号院接到一通神秘电话。贺贤土和二机部九所的同事得到消息,抑制住欢呼的冲动,流下激动的眼泪。

“第一颗原子弹爆炸了!我们当然很激动,但是我们不能去外面去叫啊,只能闷在肚子里,大家高兴得不得了!”贺贤土回忆。

△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

那一年的新中国,刚满15岁;那一夜的北京城,灯火通明。窗外是喧闹的锣鼓和狂欢的人群,而贺贤土和一些同事已经争分夺秒地着手下一步氢弹的研究。谁知第二天,院门口水泥地被粉笔写满了“谢谢你们”“你们为国家争光了”。密密麻麻、笔笔画画,都在告诉他,以身许国,再低调也必定被人民记住。

蹒跚起步的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能否成功试爆关系重大。那年的贺贤土刚满27岁,大学毕业仅两年,在这项隐秘事业中担任的工作,主要是计算非理想点火的概率。在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他用手摇计算机、计算尺等简易工具,一算就算到深夜。

当时国家也拿不出更多东西,很困难,主要是吃窝头,住的屋子几个人都挤在一起。但是我们的信念就是一定要把核武器搞出来!”贺贤土说。

△1963年,刚到二机部九所的贺贤土,在西颐宾馆的宿舍中看书。

“国家的需要,要服从”

贺贤土1937年9月出生于浙江宁波镇海,少年时代,痴迷武侠小说的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轨迹会和核武器研制、核聚变研究产生交汇。“我这个人特别喜欢钻研,1951年,国家号召‘学习成为中国青年特别突出任务’,1956年,号召‘向科学进军’,我现在都记得很牢。”

△大学时期的贺贤土

贺贤土也记得他读高中时,在新闻电影中见到著名核物理学家——王淦昌。正是王淦昌让贺贤土决定考物理。

1962年浙大物理系毕业后,贺贤土留校任教。他仍记得被国家召唤时的情形:“11月中,老师找我了,要我到北京,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说有王淦昌、彭桓武这些人在。我们那代人当年有这个思想——国家的需要,要服从。11月底,我就去往北京了。”

△贺贤土在上海向王淦昌(右2)汇报激光聚变实验结果

△于敏(左)与贺贤土(右)一同研究激光聚变点火物理

“敌人有的,我们要有”

没有青春浪漫的故事,只有永不停止的计算。枯燥单调的日子里,支撑贺贤土的有“以身许国”的信念,还有“绝不能输”的执念。

原子弹爆炸成功后,贺贤土又迅速转入到氢弹爆炸的实验测量理论研究和第一次地下核试验核装置理论设计。但他科研生涯中的“得意之作”,当属率领团队突破中子弹原理研究难题。

贺贤土介绍,1977年下半年,美国人公布了中子弹要部署在欧洲。“敌人有的,我们要有,敌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中子弹是第二代核武器,我们必须攻上去,这是武器水平的体现。”

当时,许多人提出可以借鉴原子弹和氢弹的研制思路,但贺贤土研究发现,不能简单沿用传统设计。他顶住压力,另辟蹊径,提出一种新的理论,突破了中子弹的研究难题。

△1984年10月,贺贤土(左)与周光召(右)在一起

从第一颗原子弹的“东方巨响”到攻克中子弹研究难题,贺贤土和团队用笔下的一串串数字,转化为一道道安全屏障,让西方国家再也不敢轻视中国。

尽管大半生时间都贡献给了核武器事业,但贺贤土始终不希望使用核武器。他曾在首次地下核试验结束一年多后进入开展核爆的平洞内,待了10分钟就汗流浃背,出来就吐了,足见核武器的余威。“核武器是不能真正用的,是为了反对核讹诈和核垄断。”

△1987年,在美国马里兰大学访学期间的贺贤土。

“这就是中国人的方案”

如果说,氢弹是利用核聚变产生惊人破坏力,那么“可控核聚变”就是将这匹烈马套上缰绳,让其为人类提供最清洁、最丰沛的能源。

1988年,刚从国外访学归来的贺贤土,把目光瞄准以激光为驱动源的惯性约束核聚变研究。他介绍,90年代初他去参加国际会议时,激光聚变只有法国、美国、日本等国家,从来没有中国。

2000年后,贺贤土开始有更多机会参与到一些国家重大的决策中。他组织了很多院士,慢慢让国际上更多了解中国激光聚变的进展,也给国家提了很多建议。

△2005年,中国科学院学部成立50周年,贺贤土代表数学物理学部讲话。

在国外,贺贤土曾亲眼见到了先进的研究设备、性能强大的计算机,他明白,科技强国目标的达成,不能总是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一定要做独创性甚至颠覆性的科学研究。

2016年,贺贤土正式发表了混合驱动原理性文章。“当时人家会质疑,美国人已经霸道了几十年,间接驱动、直接驱动,你怎么冒出混合驱动呢?2023年我们的实验有非常好的结果。国际会议上人家就说,这是中国人的方案。”

△1993年,863-416主题专家组合影,贺贤土(前排右二)任专家组秘书长。

天上多了一颗以“贺贤土”命名的行星

如今,88岁的贺贤土每天坚持工作6到7小时,每周都会去北京应用物理与计算数学研究所,和年轻同事们共同讨论攻关核聚变课题。

他的床头柜上,总放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入睡前思考了什么问题,甚至半夜迷迷糊糊想到什么,就赶紧抓起笔记下,这是已养成多年的习惯。他说,“如果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我睡觉都睡不好的。”

2018年9月25日,天上多了一颗以“贺贤土”命名的行星,这是对这位淡泊名利、潜心研究,为祖国、为人类做出突出贡献科学家的最高褒奖。

△贺贤土星运行轨道图

2019年,他又被授予国际核聚变领域最高奖项——爱德华·泰勒奖。

如今,他牵挂的事有很多,但最期待的,还是更多源头性创新成果不断涌现。“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我们中国不能受人家的气。我们国家就是要聚变点火,就是要跟美国人争口气。现在我可以说,你美国人卡不住我。是,你先出来了,但是我比你做得更好,这是我要追求的!”

△2019年,贺贤土荣获国际核聚变领域最高奖项——爱德华·泰勒奖。

记者手记:

贺老的思维、谈吐和形象,让人很难意识到眼前这位老人已至耄耋之年。虽然亲历战火硝烟、多年隐姓埋名,可提起困难,他总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而说起物理问题,他的眼神顿时明亮起来,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他说,一天非常快就过去了,没时间偷懒;他说,中国的聚变点火还没实现,自己一定要干……我想,贺老钻研的领域,如此复杂深奥,普通人很难接触,却又如此深刻地影响着每一个中国人;一如那颗闪耀天际的“贺贤土星”,距我们如此遥远,但每一次仰望,那漫天星辉中必定有它的光芒,为不懈追求的人们照亮前路。


本文来源: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


来源:晋中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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